【瑞金】落叶式魔法 落叶

瑞金 落叶式魔法

【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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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有些科幻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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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one 11:54

临近十一月末了，即使是近十二点的中午，呼吸的每一口氧气都充满寒气，让肺冻得直发抖。这个城市寂寥的只剩下车水马龙的声音，听不见，也不想听。

这儿的空气像是有了灰蒙蒙的颜色，把一切都渲染得了无生趣。行人也好商铺也好，走过的一切都化身为灰色。太压抑了，大家索性就对此视而不见，低头匆匆赶路。

格瑞停下，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扔进垃圾桶里，听着它落底，撞击而发出的闷声缓缓消失在耳边。

他看了眼垃圾桶旁的公园，隔着他呼吸出的白雾，本来少有的黄绿色更是稀薄起来，在寒风里无人问津，像是被遗忘了的地方。

天空中微微飘雪，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加班，那这种又冷又无聊的周日，格瑞可能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选择蜗居在自己的房间里。即使那里什么也没有，也好过这里的寂寞。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深紫色围巾，把半张脸埋了进去，呼出的热气回暖了自己的鼻尖。

今天又是与往日一样，无趣的一天。

格瑞是这么想的，他站在路口，等待对面的人行灯跳绿的瞬间，迈开疲惫的双腿。

但他不知道，所谓的命运总是来的突然，带着些许戏剧性和意外。

而等待他的命运，就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人们相互交错着的人行道中央，他跨出刚好走到路中央的那一步时，发生了。

在那一天，那个地方，准备提起脚步的瞬间，像是慢镜头一样回放了起来。

“？”

格瑞觉得，时间停止了。
可能只有几秒，也可能并没有这么长，更有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但是就在那个瞬间，他的双眼捕捉到了停止的时间。

飘落的树叶停在半空中。
走在自己身边的长发女士飞舞起的发丝，高大男人提起的左腿，亦或是小孩欢快的跑过身旁时那奇怪的姿势。

在格瑞的眼睛里，万物皆止。

脚步声、喇叭声、汽车行驶而过的风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就在格瑞这么想的时候，他看到了超越自己认知的一幕。

本来空无一人的面前，一个少年，突然出现了。
他浮在空中，像是维持着即将要从空中降下的姿势，停止在了哪里。

格瑞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瞪大的双眼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个少年似乎也就20出头。他有着一头稍长的短发，散乱而又柔软，每根发丝像是夺走了太阳的余光，泛着金光。长长的咖啡色风衣后摆也飘舞在空中，风衣开着扣子，就这么敞开，里面是一件干净而又时尚的衬衫。腾空的两腿包裹在一条藏青色牛仔裤里，脚上则是一双牌子不明的黑色跑鞋。

然而让格瑞看呆了的，是这个少年注视着自己的表情。
淡粉色的嘴唇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甚至能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小虎牙。鼻尖的微红让少年的笑容变得俏皮可爱。
什么颜色都比不上少年的眼睛。
那双像是他故乡蓝天的眼睛，万里无云而又明朗的天空，里面充斥着快乐和幸福。只盯着格瑞一个人看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视线。

少年的手臂朝着格瑞展开。好似从头到脚，就连他的指尖都能表现出对格瑞的依赖。

非常的，可爱。
他的大脑中闪过这个词。

格瑞下意识的去伸出双手。
就在他的手指还只是接触到对方的袖子的那一瞬间，直看见那个少年的眼睛微微一眨——魔法被突然解开。

“哇啊！！！”

格瑞只来得及把少年接入怀中，他们重心不稳后退了半步，两个人就这样抱成一团坐到了马路上。
身边恢复了行走的人和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

怀里的少年仓促地出声，就像是雨后初晴的第一声鸟鸣，清脆。

“那，那个，你没事吧！有没有撞痛你哪里？！”

“……还好，没事。”
虽然尾椎骨撞了那么一下，好在是冬天，裤子穿得厚，缓冲掉了不少力。
格瑞想托着少年的手臂站起来。柏油的马路路面不是适合探讨刚才发生的一切的地方。可是他刚想用力，自己手臂处的布料被用力往下拉。

“格瑞……？”

“？”

这是种熟念，带着依赖和疏远的矛盾感情的语气，让格瑞有些眩晕。他从来没听到过有人这么喊他的名字。

格瑞低头看见，那双几秒前还充斥着全宇宙星空的眼睛在与自己对视的瞬间，成了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他甚至看到了泪光。

格瑞微微皱眉。

他清楚的知道在自己26年的记忆里，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颜色鲜明的少年，并且还告诉过他自己的姓名。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会用悲伤欲绝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少年。

“喂，那边的！红绿灯要变色咯。”
路过的行人好笑的看了坐在地上的两人一眼，出声提醒。

格瑞啧了一声，不顾少年那些轻微挣扎和惊呼，一把拽起他的手臂往马路的那头跑去。

在那条街的前方，有格瑞租的小公寓。




*
Day one 12:07

格瑞略有些的粗暴的掏出钥匙圈。那上面只有两把钥匙，一把是租房的门钥匙，另一把是他公司柜子的。简单明了，和他的生活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拽着这个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的少年回家。或许他应该让少年去派出所，或许他应该扔下少年按原计划去买牛奶回家。

格瑞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他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他可以选择任何一种处理方式，但他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把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出场诡异的，带回自己的家里。

转动钥匙的动作一顿，格瑞突然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没放开少年的手臂。
隔着风衣的袖子，他感受到少年在颤抖。

“……嘶……”少年可怜兮兮的吸了口凉气，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盯着格瑞抓住自己的手，“格瑞，能不能放手啊……你抓的有点紧……”

说罢，少年就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额前的刘海因为抖动而凌乱，有几根落到了冻红了的鼻尖上。

格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开了门锁，把少年请进了家门。

少年站的拘谨，可是眼角里满是对这个小房间的好奇。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被房间主人看得一清二楚，傻兮兮的东张西望。

松开手的格瑞翻了翻门口的鞋柜，里面的拖鞋只有一双。
这里只有一个人住，他当然不需要第二双。
这下格瑞犯了难，这是一间房租便宜的单人间，不可能通地暖，若是单单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保证能让人从脚底凉到心。

他最终把拖鞋给了这个不知名的少年，自己脱下皮鞋，踩到了木头地板上。


“先去桌子边上坐着，我去倒热水。”

少年顺从的坐到桌子边上，说是桌子也只是一个矮矮的茶几，底下铺着廉价的二手毛毯。似乎是对毛毯有着极大的兴趣，少年一直低着头，苍白的手指拨动着上面的毛球。

水烧热只需要几分钟。格瑞在这几分钟里再次回想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又像是确认什么一样，转头看了看坐在地毯上的金发少年。

毫无疑问，自己没做梦，也对这个现状是一切头绪。

柜子里没有茶叶，牛奶也喝完了，能端出来的只有一杯热水。格瑞找出一个马克杯，一个玻璃杯，倒满，放到了茶几上。

“你是谁？”

首先，先要搞清楚对方叫什么，再决定是否要送他走。

少年很自然的接过马克杯，喝了一小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金，我的名字是金。”他有些迟疑，依旧躲避直视格瑞的眼睛，“你……并不认得我是吗？”

“对。”

这个叫金的少年震了震，快速呢喃了一句。格瑞没有听清，可是他也没在意，只是抚上玻璃杯，滚烫的温度融化里冰冷的掌心。

“稍等一下，我想先打个电话……之后我会解释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格瑞看着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的敲击屏幕，输入号码开始打电话。

格瑞这才有空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叠好放到一边。等他完成这件事，再抬头，金已经放下了手机，正端着马克杯取暖。

“说吧。”

格瑞需要一个说明，说明那个像哈利波特电影一样玄幻的场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你认得我，而我，完全不认识你。”

金把马克杯端起又放下，最终点了点头。

“是的，我认识你，准确的说，不是你……”金绞尽脑汁的寻找准确的词汇来形容，却突然提问，“你……有发小吗？”

格瑞摇头。

金叹了口气，眼睛里的什么似乎消失不见了，他终于展露出了进房间后的第一个微笑。

“格瑞你可能不太想信，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发小。”金握着马克杯的手微微用力，使得指尖发白到了透明，“大概这是时空转移吧，要知道，我五分钟前可还在登格鲁州。”

格瑞面不做声，内心却因为登格鲁这个地名而有些动摇，那是他的童年居所，也可以说，那是他的故乡。

“你的证据。”格瑞没有因此而失去思维，“口说无凭。”

金思索了片刻，他打开手机，点击相册，最后的那张图，也就是最新拍摄的那张，是一座风车，拍摄的角度很业余。
格瑞认得，这座风车离自己的家很近，如果从阁楼的阳台上去拍，应该拍出来的照片就是这样的。

“这是我来这里五分钟前拍的……等一下，现在几点？”

格瑞看了看自己的手表，12:18，图片显示的拍摄时间是9:37。

如果如金所说，他五分钟前确实就在登格鲁州，那即使是音速他也到不了这里来。
如果算时差，近三个钟头，这不是常人坐飞机从登格鲁州飞到格瑞所在城市可以花的时间。看看金，这么个普通的少年（除去凭空降落），格瑞姑且就信了金的说法。

他更在意的，是发小这件事。

格瑞从小因为面相冷淡不善言辞而少有朋友，可以说，他记忆力就没有朋友之类人，更不会有发小这种亲密的存在。他的记忆力很好，小时候的事记得七七八八，但大部分都是独自在家看书，或是在学校里上课。

格瑞没有发小，甚至除了家人，他就没有亲密的人了。

“你……是我的发小？”

“唔嗯……这解释就有点难了。”金紧皱眉头，“我刚刚试着打了姐姐的电话，又查了一下我们家……似乎在这个世界，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当然也包括我，都是不存在的。”

他放下喝了一半的马克杯，伸手拿过手机，操作起来。

“但是，手机里有我和格瑞拍过照片，就是这些。”

他不再泛白的手指把手机从茶几那头推向这头。

那是一张日常生活照，时间大概是一年前，金和自己正坐在登格鲁老家的沙发上，金发的少年对镜头做了个wink，一旁的自己则是无奈的看着金。

格瑞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脑子里先是闪过PS技术或者3D建模技术，可又立即否认掉。人的表情是很纤细的，稍后不对就会产生违和感。可是这张照片里的格瑞太自然了，他注视着金的眼神里有着无奈和柔和，嘴角都有点微微上扬。

格瑞抬头，看向金，对方像是知道自己要询问什么一样，乖乖的点头。

“没事，你随便翻。”

手指划过屏幕，金则是回忆关于格瑞的生活细节和习惯，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格瑞有起床气，所以早上不能惹他。”

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在路边摊喝西米露的偷拍。

“格瑞喜欢牛奶，但是只盯着••牌子的喝。”

银发男子和金去电玩城抓娃娃，拍的是那张专注的侧脸。

“格瑞习惯洗澡后用毛巾擦干而不是用吹风机。”

两个人在海边穿着泳裤一起比剪刀手，金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开心。

“嗯……荷包蛋喜欢单面的！加黑胡椒！”

格瑞看到下一张时，手指僵住了。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医院。银发男子少有的散着发躺在病床上，他的右脚帮着石膏被绷带吊起。本人面部表情却很温柔，半坐起身，用手指把玩着趴在他身上的金的头发。金似乎是睡着了，又像是闭目和他刚说完话，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格瑞记得，这是八个月前自己遇到了车祸，伤势很小，只是右脚脚踝那里轻微的骨裂，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了石膏住了小半个月的院。

他看着照片，和记忆里一样的床位，但是照片里的人绝对不会是他——格瑞从来没有用过这样饱含爱意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这是另一个人，绝不是自己。

金把脑袋凑了过来。

“哦……这张是紫堂偷拍的，那时候格瑞出了车祸，我紧张的立马坐飞机飞到凹凸市来找格瑞，真是吓死我了。”他笑了笑，“你也遇到同样的事了吗？”

格瑞觉得喉咙口发干，他端起已经温热了的玻璃杯。

“……嗯。”
同样是住院，自己没有人来探望过。
他就一个人打着石膏，在那里住了小半个月，回来后一如既往的去上班。

“那也就说明这个世界除了没有我，一切都照样进行着咯。”
金点点头，认同起自己的结论。

格瑞放下玻璃杯。
他继续翻阅金的手机相册。对于金的说辞格瑞差不多能接受了，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发小，与自己关系密切。
甚至，格瑞能从照片里看到，那个和自己极像的男人，和金之间的感情已经有些超过了发小。
格瑞知道那个人不是他，深究下去的只会是那个世界里的事，但是好奇心促使他继续看了下去。


“那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金的呼吸声突然变沉。

格瑞的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了下一张照片。

那是格瑞的背影。
他正搂着一个棕色长发的女性的肩，亲昵的低头，像是在接吻。
光线昏暗，可能是在街上偷拍的。

格瑞听见金轻声说道。

“格瑞有了女朋友。”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远远超出了发小的界线，但是又不是正常的……嗯，恋人。”金苦笑，他拿回了手机，眼睛里苦涩的笑意让人不知该如何安慰。格瑞紧握了下手，没有插话。

“可我们的关系都持续二十多年啦，我以为就会这样一辈子。格瑞毕业以后来这个城市找了工作，每个月定时回家看看我。我还在读研究生，寒暑假有空就来这里找他……然后今年寒假，我和格瑞一见面，他就告诉我说……他有女朋友了。”

明明语气是这么的平淡，为什么却笑得像是要哭了一样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就坐在了回登格鲁的飞机上。后来我回家，把自己关屋子里想了好几天。”金有些懊恼，他把玩起手机，好让自己从那些复杂的心情里分神，“然后我想出去透透气，到格楼的阳台去吹吹风，就去拍了风车的照片。看了会风景，我就想走去风车那里，也算散散心。”

接下来的话，让格瑞的心脏停了半拍。

“于是我出门，走出了大概三条街的样子………走在马路上，”金眨了眨眼，蔚蓝色的眼睛里全是疑惑不解，又有点害怕，“我听到刹车的声音，还看到了大卡车的车灯。”

格瑞看见面前的金笑了起来。
灰蒙蒙的房间里只有他是有颜色的，却显得有些梦幻。

“我想，我大概是死了。”




格瑞端起金喝空的马克杯，走去料理台。

“晚饭没什么东西，凑合着吃吧。”

背对着金的格瑞没有看到，金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惊讶，泪水不自觉地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本人却浑然不知。

“……嗯，没事的格瑞。”金不顾自己眼眶里全是泪，眯起眼睛，让眼泪流得更凶，“我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

晚饭很和谐，格瑞料理的时候金也过来打起下手，两个人很是默契。
准确的来讲，是金单方面的和格瑞默契。通常是格瑞一抬手，金就把他需要的东西递上，连眼神的交流都不存在。

格瑞觉得很不自在。他习惯独来独往久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熟悉自己的陌生人让他浑身难受，可是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他的脑子接受不能了吧。

找了块抹布垫在茶几上，格瑞把平底锅放了上去。金则是找来了两把勺子，冲了水后拿了过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格瑞吃过饭啦！”

“……”

格瑞突然觉得烦躁，锁起眉头语气有些强硬。

“我不是你的那个格瑞。”

等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有些心虚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金。格瑞的手心里有点出汗。

金握着勺子往锅里探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开始若无其事的开始扒饭。

“诶嘿嘿嘿，说得也是。”嘴里因为满是炒饭，听上去有些含糊，“你是格瑞，你不是他。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泛着友好，像是面对一见如故的友人，不疏远，也不再过度亲昵。

格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点点头，开始往自己嘴里送饭。

两个成年男性的吃饭速度还是很快的，堆满米粒的锅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被清得一干二净。

格瑞告诉金他脸上还留着饭粒，递给了他餐巾纸。

“你接下打算怎么办。”

金傻笑起来，先前为了做饭，他把那件风衣脱了下来，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微微褶皱的衬衫。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只有一台手机，钱包和身份证件都留在了家里。”
金朝格瑞笑得有些讨好的意味，还故意把自己湿漉漉的眼睛瞪得大一些，“你都把我接住了，那你就要对我负责嘛！”

“我只当自己接了片树叶。”

“那我就落你怀里生根了！”


格瑞最终敌不过金的软磨硬泡，他和金约法三章，不到处乱跑，不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人。
最重要的，不要把格瑞当成他的那位发小。

金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两人背靠着背，打地铺。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两部分，一个卫生间，一个就是大厅，就连料理台都在大厅的角落。可是格瑞一直都是一个人，就连这么小的房间他都能收拾出空荡感。现在金来了，两个人挤在一起，莫名的让格瑞觉得很充实。

“睡了吗？格瑞。”

“……”

格瑞闭上眼，并未搭理。

“我有预感，很快就能找到办法的，这几天就麻烦你啦。”

“……”

“……晚安，格瑞。”

“……晚安。”

很久没有人在睡前和自己道一声晚安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寂寞了太久，格瑞有点开心。

他故意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
格瑞做了自从他来到凹凸市后第一个有颜色的梦，梦里，有金色的落叶掉入他的掌心。


【TBC】

HE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