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食欲之秋
是台历的加购小料(੭ु´ᐜ`)੭ु⁾⁾负责丰收和食欲的秋天！
在暖暖的秋阳下，他俩比刚烤好的番薯还甜！
BGM： 《ゆれる麦》https://www.xiami.com/song/1768961468
以下正文：
食欲之秋
四季在登格鲁星上并不分明，其中春天和秋天格外难以分辨，它们夹杂在夏与冬的缝隙里，只能凭借日常里某些细微的变化来彰显存在——等金注意到自己的短袖T恤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又出现在衣柜角落里，还被格瑞叠得整整齐齐的时候，他这才醒悟秋天已经开始了。
同样的，等格瑞发觉家里的食物开销猛增并且消耗速度极快，他也意识到已经是该给金屯食物的季节了。
“明天去一趟集市。”
格瑞坐在餐桌边，手中的水笔写个不停，购物清单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长。他也想过要删减一些，可是细数过来这些全是必需品——虽然犹豫不决，但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保温石和热水袋两者都无法割舍——唰唰作响的笔只好停在纸面上，留下一个黑点。
金倒是完全不在乎任务会有多艰苦，他喜欢大采购，也喜欢逛集市。只要是热闹的、开心的事，他都喜欢参加。如果条件允许，金几乎能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打发在徘徊于货摊之间。当然，如果格瑞愿意陪在他的身边，那金甚至能在集市里过夜。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有吃有穿还有格瑞，我哪里都能住得超级开心！”
格瑞虽然对此感到无语，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认同感——有些难以启齿，可事实上格瑞也会时不时有这种想法。
金兴致冲冲地蹭到格瑞手臂旁，探着脑袋去看那张未完成的清单：“那从集市回来后，我们顺便跑去小山丘一趟吧！”
他提到的小山丘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山丘，准确来讲，那其实是金和格瑞小时候擅自划分的小秘密基地一样的存在，只因为与地面有些许高低差，才会被金命名为小山丘。
“这个季节那里应该满地榛子，我们可以捡一大堆！”
说起来，那里的确是一片榛子林来着。格瑞把黑笔抬起来，无意识地拿笔尾在自己的嘴唇上有节奏的轻点。在他们只有树墩高的时候时候，似乎还比赛过谁捡的榛子最多来着，结果不言而喻，金那家伙没捡多久就追着野兔跑了，徒留格瑞一个人勤勤恳恳装满了整个篮筐。
那时秋姐为了避免他俩玩得忘乎时间，骗他们说小山丘有吃人的魔兽，格外喜欢金发和银发的男孩子。
她说得煞有其事，虽然幼年的金假装不当一回事，但格瑞却依稀记得小男孩扯着自己的衣袖抖抖索索地问他怕不怕的模样。明明害怕的不得了，金却硬是拍着胸脯说他会保护格瑞，叫格瑞不要担心。
事到如今，孩子的无知也变成了美好回忆的一部分，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感，每每想起，总能不自觉地笑出声。
可感叹归感叹，他回答“不行。”的时候倒是毫不犹豫。
“为什么啊？”金眉头一皱，“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有魔兽来，你和我联手天下无敌，根本不在话下！”
“……魔兽？”
金得意的挑眉：“吃小孩的魔兽啊！以前姐姐说过的那种，喜欢吃金发银发小男孩的魔兽！”
……原来金到现在还相信那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啊。
脱力感打格瑞心底里冒出，搞得他想笑又想叹气。趁这个愣神，金迅速从他手中抽走那支黑水笔，在指间旋转了几番后最终架到了自己撅起来的嘴唇上。
“所以我们去吧！正好可以多攒点榛子做果酱。这样我们就能涂一整个冬天的面包了！”
金嘟着嘴说得含含糊糊的，笔尖在空气里一上一下摆动。
“明天回来还要把前院的枯叶扫掉，没时间绕远路。”格瑞轻巧地夺回水笔，“捡榛子可以等天再冷一点。”
“多冷？”
金不喜欢格瑞这种敷衍的回答，他顺着格瑞的手臂开始攀，最后整个人压到了格瑞的背上。格瑞倒是压根儿不在乎这点重量，水笔笔尖在纸上又划下几画。
咔嗒一声，笔帽盖上了。
“等你换上长裤的时候。”
“我明天就穿！”
“你能找到长裤放在哪个抽屉里？”
金满脸憋屈的跑回房间。转身没走几步，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金迅速扭头冲对方吐舌头做鬼脸，格瑞立刻面无表情，唯有眼睛微微眯起来，紫色里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明明已是秋天，格瑞却是活生生被热醒的。
他在近乎窒息的情况下睁开眼睛，熟门熟路的挣扎几下，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给扒拉开。
——这个世上，能把拥抱变成锁喉的恐怕只有金了。
格瑞一边深呼吸，一边感叹，随后瞪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去看床头的钟，他费了不少时间才把视线聚焦到指针上——七点出头，虽然不早但还能再睡一会儿。在恍惚之中得出结论的格瑞利索翻身，重新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里，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挲的声音，却没有多做反应。接着，就如格瑞预料的一样，名为金的热源一点点向他靠近，极其自然的重新贴回到他背后，手脚并用打算再度施展高超的体术。
半只脚已经踏入梦乡的格瑞无可奈何，又不打算任由自己被二度伤害。睡眼朦胧的少年又翻了个身，选择先发制人，主动伸手揽腰抱住金，把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牢牢箍在自己的怀里。
做完这些，格瑞这才安心在对方的喃喃梦呓里再度睡去。
等格瑞再醒过来的时候，金已经从怀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眯着眼睛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将他所剩无几的困意尽数劝退。秋天的阳光依旧残留着夏天的温度，只是晒一会儿就足以让人心情舒畅。
伸完懒腰，他也没刻意去找金的身影，认真叠完被子后踱着步下楼朝洗漱间走去。
在楼梯口就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黄油和麦子的香味，格瑞顺路瞥了一眼厨房，看到面包机的工作灯果然亮着，而黄油加热的噼啪声则从灶台边金正在掂的平底锅里传来。
格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对方会的料理和家里冰箱残留的食材，轻松断定今天早饭是煎鸡蛋和烤面包。
“早上好！”似乎是注意到了格瑞的脚步声，金举着铲子扭头朝他咧嘴笑，“睡得舒服吗，懒虫先生？”
“早。”
我七点多就醒过了。乖乖点头的格瑞在心里无声强调，就仿佛这样想便已经为自己挽回了些面子。
“对了，格瑞。牛奶没有了，今天喝果汁可以吗？”
“嗯。”格瑞重新迈开步子，“我的面包烤两面。”
“那正好，你可以利用烤面包的时间来管管你的头发。”金憋着笑，拿手里的铲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我觉得你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这么放纵它们。”
格瑞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
虽然每天醒来后的发型梳理都是一场灾难，格瑞却从没有生出过要去剪短发的念头，金也对自己的短发形象格外满意，丝毫不介意每天醒来要花好些功夫来压平那些乱翘——随年龄增长，并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短发乱成鸡窝、长发交缠打结后，男孩们的打理手法也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等秋悄然离开，四季变换几个循环，格瑞和金已经能把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了。或许中途确实遇到了不少坎坷，两人还时不时闹出很多笑话，但毫无疑问他们都靠着努力和学习一点点成长起来，最终变得能独当一面。
而且，再不济，他们还有彼此。
格瑞绞干毛巾将其挂到另一块的边上，抬头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这才悠悠拿起牙刷和漱口杯。
不过要说最根本的原因，果然还是在于格瑞不喜欢改变。金也是如此，在他俩眼里某些东西能保持不变是最好的。或许改变本身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但两人早已经历过了足够多的改变。比起追寻新的刺激，现在的他们更愿意停下脚步去珍惜身边不变的事物：发型是，人也是。
软管里最后一点牙膏被挤得一干二净，随后变成了格瑞嘴里的薄荷味泡沫。在清单上再加几管牙膏吧，格瑞想，反正金和他都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味道，多买一点备着也不是坏事。
他对着镜子调整好发带，轻手轻脚地放下木梳的同时，厨房里的面包机以一声响亮的“叮”宣告了早餐的完成。
已经是需要吃热腾腾的早餐的天气了。
金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吐司，豪放不羁的吃法使得他的嘴边永远粘着一圈面包屑。一些在鼓腮帮子咀嚼时会窸窸窣窣掉下来，下一口又会有新的再粘上去。这和坐他对面正用叉子慢条斯理的吃煎蛋的格瑞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个画面或许在旁人眼里会显得相当不协调，但对当事人而言，和这样的彼此在一张餐桌上充分享受早餐已经是日常的一个环节，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和“咔哒咔哒”的刀叉声究竟有多配。
“今天的烤面包简直不能再好吃了！我真是天才！”
“……还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格瑞不得不承认，今天这种冒着热气的、酥脆到能吸尽嘴里水分的烘烤程度简直是恰到好处。
“明明就一副很满意的样子！”金咽下最后一口吐司，伸手刚好够到格瑞为他倒满果汁的马克杯，“就没有什么能治口是心非的药嘛，我觉得你急需一些……”
“我不需要。”格瑞垂目看着杯里的果汁，说得轻描淡写，“也没必要。”
金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道：“说来也是。”
“反正你完全能读懂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正我完全能读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俩的声音完美重合在了一起。格瑞抬眼，金撑着脑袋，在秋日的晨光里他们对视一笑，随即又错开视线，继续按照各自的节奏解决面前的早餐。
临近出门的时候，金特地跑回楼上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但就如格瑞预言的那样，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长裤。
一定是格瑞故意藏起来了。金气鼓鼓的拉开最下层的抽屉，自暴自弃的把头埋进深浅不一的布料里。眼前熟悉的颜色和花纹却让他的眼睛一亮，瞬间把长裤和不甘扔到了脑后。
金不顾是否会让抽屉里的东西变得一团糟，他的手臂变成了收线的鱼竿，又或是纺车的转轮，直接扯着布料的一头将其麻利地拉出来并卷成一团。
拖拽的作用力让金整个人禁不住向后倾倒，在布料的末端脱离抽屉的同时他也顺势直接躺到了地上——即使如此，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依旧直直盯着被缠绕在一起的自己的双臂，充满着像是找到珍宝那样的惊喜和感动。
“金，该出发了。”
声音从楼下传来，金愣愣的想，格瑞大概已经在玄关口站着了吧。
他立刻保持着这个别扭的样子起身，跑下楼，宛若迫不及待想要自首的犯人那样，献宝似的伸直了手臂冲格瑞招呼，急切的喊道：“格瑞，大发现——”
“嗯？……！！”
两人费了些功夫才把金的手臂解放出来，而布料也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形态——那是一条深灰色的围巾，很长的、足以让格瑞和金一起用的围巾。
也是他们去年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的那条长围巾。
“正好最近降温，机会难得，我们今天围着它出门吧！”
金已经把其中的一头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另一头则被格瑞握在手里。格瑞看了看手里的围巾，又抬头扫了眼对方满脸的期待，最终抬手将其绕到了自己的颈脖之间。在布料的遮盖下，格瑞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
“嗯！啊对了格瑞，可以手牵手吗？要是离得远了围巾会勒脖子的。”
“……要不别围了。”
“刚围好又要脱下来，烦不烦啊。”
说得也有道理。格瑞放下想要去解围巾的手，转而收紧五指把对方的手的温度攥进自己的掌心，稍稍放慢脚步，和对方并肩前行。
秋天的集市总有种特别的氛围。人们在享受丰收所带来的喜悦的同时，也不免会因为冬天即将来临而感到些许紧张。在商贩们的吆喝声里，行人们提着大包小包东张西望，生怕自己遗落过冬的必需品。
金和格瑞抵达集市的时候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段，但由于采购季的关系，集市区依旧到处都是走动的身影，让这片土地充满了生气。
相比周围行人的步伐匆忙，金他们显得多少有点格格不入——金拖着格瑞从干货铺悠哉的逛到矿石摊，接着又被魔法小道具的吆喝声吸引走了注意力。两人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终买的尽是些清单上没有的小东西。
当然格瑞也没忘筹备过冬的必需品。在他对着各种各样的热水袋托下巴沉思时，金的视线已经飘到了隔壁摊的瓶瓶罐罐上。
“格瑞……”
“不行。”
“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预算已经快超支了。”格瑞把原本托着下巴的手按到金的头上的同时也不忘在心里对比究竟是哪种热水袋性价比最高，“而且我们还没买新米。”
“哦，也是哦。”
在这种大事上，金从来不随便任性。他立刻收回视线，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贴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上。格瑞再思考的时候总有些小习惯，这也包括下意识的揉捏手里的东西，金虽然被揉得算不上难受，但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可他又不想出声打搅格瑞的思考，只好撇嘴忍耐。
好在格瑞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他的手也随即伸回到口袋里掏钱，徒留金满脸无奈的整理自己的后脑勺，艰难的把翘起来的发梢通通压回去。
格瑞付完钱，扭头刚好看到金在瞪他：“怎么了？”
“……没怎么。”他扯了扯两人间的围巾，“快去买剩下的东西吧。”
“然后我们能买点吃的吗？刚刚路过火腿摊的时候，我听到肚子里的青蛙叫了。”
事实上格瑞也有点饿了。小麦面包和煎鸡蛋远远不能满足两个年轻小伙的胃，尤其是在食欲之秋。格瑞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点早饭能使他们撑到中午，于是在出门时特地多带了一些钱，就为应付现在的情况。
“要吃什么？”
“肉！”金的步子突然变大，语调也拔高了不少，“实实在在的肉！”
被围巾猛的一勒的格瑞差点儿咳嗽出声。
“前面那家就不错。”
他指着肉夹馍的移动摊，扭头看向格瑞，一副可怜巴巴又馋到不行的模样。这个表情很犯规，也很有效。对视不超过一秒，格瑞二话没说就已经掏出了钱包。
“老板，来一个肉夹馍！”金跑到摊前下单，“我们俩分着吃！”
老板笑嘻嘻的应声：“好嘞，我给你们多塞一点料。”
其实今天带的钱完全能买两个。格瑞把到嘴的话重新咽回去，像是为掩饰内心的什么一样抬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然后接过新鲜出炉的食物。
用秋天新鲜收获的小麦做成的饼皮格外香酥，老板也说话算话，夹料塞得相当豪爽，肉几乎多到溢出来，一口下去全是鲜美。
格瑞嚼了好久才发现夹杂在肉沫之间的栗子块。
“啊——”
“拿好自己吃。”
“递来低去的好麻烦啊，格瑞你喂我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会，还会少一大口。格瑞盯着金残留在肉夹馍上的齿痕默默的想，但喂过去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
“好好吃哦。”
“唔……嗯。”
“还有什么没买的吗？”
“新米、香辛料……再买几个番薯。”
“番薯？”金眨眨眼，“晚上用来煮汤？还是烘成番薯干？那个虽然好吃但是做起来好麻烦啊，而且就算现在做好了也肯定存不到冬天，我用我的胃保证……”
“不用等那么久。”
格瑞眯起眼睛，预想了一下画面，好心情的弯了弯嘴角。
“下午就能派得上用场了。”
他们从集市满载而归，大包小包几乎能把整张餐桌占满，可金和格瑞却并不急着把它们一一归类放好，反而又马不停蹄的再度出门，从仓库里取出时隔一年后方可重见天日的大扫帚，直接奔向前院。
枯叶已经积的有些厚度了，如果掉以轻心，踩上去的一瞬间就很容易因为脚下飘忽不定而失去重心。金老是不长记性，时不时在格瑞面前摔得当场懵掉，然后一边干笑一边提议要把枯叶扫干净——提议归提议，真的把这事放心上的人却是格瑞。
“上午刚去过集市，我们要不休息一下再来扫？”
“精力充沛到打算跑完集市还要去捡榛子的是哪一位来着？”
“……这不是没去捡嘛。”
“那就把那些力气留到扫落叶上。”格瑞用扫帚柄轻轻敲了敲金的后背，“早干完早休息，秋天太阳下山的早，你也不想提着油灯在寒风里扫地吧。”
那画面得多凄惨啊。金吸吸鼻子，苦着脸认命似的拿起扫帚，朝满地的枯黄色进发。格瑞看着对方充斥着“我可怜无力弱小，发小还是个魔鬼”的背影，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也低头投身于工作之中。
枯叶与枯叶之间碰撞，扫帚与地面摩擦，唦啦唦啦的像是一场秋天的赞美诗，来自于自然和人类的交汇，又融合在阳光里，让金逐渐忘记了先前的不满。
说心里话，金其实还挺喜欢秋天的。当然这也不乏因为秋天的秋是他挚爱的姐姐的名字，但更多的，他喜欢秋天带来的特殊气息。
怠惰之秋，食欲之秋，感伤之秋。
这是一个能正大光明粘着格瑞并且不被对方嫌弃的季节，是一个能吃到许多美味却不觉得饱的季节，更是一个愈发容易感受到他人和自身情绪的季节。
这个季节的格瑞总比平常看起来要更柔和一些。
金漫不经心的将枯叶扫成一堆，回忆起今早起床时格瑞的睡颜。真的很柔和，像是从夏天的酷暑里解放出来，不急于提防寒冬的中间休息一样，随性而略有些松懈。金很喜欢那样的格瑞，喜欢到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五分钟都不厌的地步。
但是，嘘，这个可不能告诉格瑞。金眯着眼睛想，因为秋天也是秘密之秋嘛！
“格瑞，我这里扫得差不多了！”
“嗯，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啊？哦。”
金蹲到枯叶堆边上乖乖等待。之前合戴的围巾因为妨碍工作就摘掉了，干体力活的时候热血沸腾也根本不觉得冷，倒是现在坐下来没一会儿，金就感受到了来自秋风的威力。
“呜哇有点冷……格瑞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低头搓搓手，朝自己的掌心里哈气。微弱的脚步声从远传来，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金听格瑞走得近了，于是起身抬头。从金的视线范围里最先看到的却不是格瑞的脸，而是他怀里抱着的银色东西。
“格瑞，这是什么？”
格瑞把它们统统转移到了金的怀里，然后拿起随地掉落的树枝，并从口袋里掏出了小铲子。金好奇的捏了捏，发现那是用锡纸包起来的番薯。
落叶，铲子，番薯。
一瞬间，金就全都想明白了。
他大喊着“秋天万岁”和“格瑞英明”，捧着满怀的番薯围着格瑞又蹦又跳，并小心避开了枯叶堆，以防前功尽弃。
“别乱跑。”
“嘿嘿嘿，放心吧格瑞，我哪里都不去，就绕着你！”
“……嗯。”
格瑞挖好小坑，抬手，金默契的递上番薯，一个接一个的放进去再铺平薄薄的一层土，随后两人协力把落叶堆到其上。
“格瑞格瑞，我来！”
“小心点。”
“哎放心啦！”
打火石清脆的碰击声在此刻格外悦耳。火焰带来的温度瞬间扫去秋风的寒冷，也为逐渐昏暗的前院带来了光亮。
“要等多久啊？”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扭头看向已经席地坐下的格瑞，“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烤番薯，格瑞你怎么会想到今天要做这个？”
“逛集市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金也学着格瑞坐下来，彼此肩膀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火光下，他们身后的影子完美的融合成了一个。
“好期待哦！”
“嗯。”
“如果烤得不错的话，明年秋天我们继续这么干吧！”
“嗯。”
“如果烤失败了，那我们就准备明年再战！”
“嗯。”
“嘿嘿嘿，好期待啊。”
火光让金和格瑞的脸都显得有些红。树叶燃烧的声音里，金的嘀嘀咕咕和格瑞的回应还在继续。
他们的秋天还在继续。
【never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