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爱之隐之

是和 @配信終了 临讨论的paro

临桑画过图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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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爱之,隐之




金叫他格瑞。

这个村庄靠山而建,而金则是山上神社里的孩子。村庄很小,有些闭塞,却关不住金的玩心。
黄昏落日之时,金从山下开始爬千层阶,远远的就看到了鸟居旁白色的某个身影——是孩童,穿着白色的狩衣望向山顶,银色的头发被余晖照得泛着暖光。

“你是谁?”

金诧异,这个村子太小了,小到连同龄的孩子都近乎没有,金可以肯定这个男孩不是本地的人。

木屐与石阶敲击的声音比金的问话先一步传入了孩童的耳朵里,他缓缓转头看向金,眼睛的颜色比天边火烧云燃尽后的紫色还要好看。

金走到他的跟前,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你是谁?”

男孩抿了抿嘴,思索片刻后才回答道。

格瑞。

金有些开心的握上对方的手,开口说起自己的名字。

面前的男孩似乎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可是金的语速太快了,那双眼睛太漂亮了,张开的嘴就这样再次闭上。

“我是金!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是和父母走散了?”金把对方的沉默当作了肯定,于是他哎了声,转而拍拍胸脯说,“没事的!你跟我来,神社就在这个山顶上面!”

于是金握着自称格瑞的孩童的手向山上走去。踏上千层的石阶,跨过数十个鸟居,金和这个意料外的客人一同走入了神社大厅。

“姐姐!”金张望到自己的姐姐秋正在那里坐着,于是松开了手往她那里跑去。

“葵,说过多少次了,神前就要恭敬点!”

“诶嘿嘿嘿……”

金挠了挠头,拉拽着秋的手向她示意着入口的方向。

“我刚刚在上山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男孩,好像和父母走丢了,就把他领过来啦!”

“领过来?人在哪里?”

“就在门……”

金转头,门槛处空无一人。
可是似乎只有他听见了一声急促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



他们称呼金叫葵

念音同蓝色,又是葵的发色,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金的【名字】。
他和他的姐姐秋一起被神社的老主人收留,可能对金而言,这里就是他的家。

神社以前风光过,可是这片土地不再那么出名,渐渐的参拜者就少了。金和秋的记忆里,那些会一步步爬山走来大堂点香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有些破旧的神社里住着两名年老的巫女,一名神主,几名神职者,再有就是这对小姐弟了。

秋成了见习巫女,每天都很忙碌,她没有太多精力去管金。四五岁的男孩是最调皮的,他可以一个人在山里东奔西跑去找乐子,然后在黄昏之时听着姐姐或大人们的呼唤再回神社去。

“葵啊!你小子就不能静下来认真看会书吗?”

“诶嘿嘿嘿……可是格瑞还在等我嘛!我一定准时回来!”

金色的发丝闪耀着太阳的光泽,顽皮的孩子带着可爱而又灿烂的笑容转身跑去,只留下年老的巫女无奈的摇头。

想起了什么,她喃喃道。

“……格瑞?”



格瑞叫他金

金已经把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孩当作了少有的玩伴,或许他也疑惑过,可是对金而言这不是什么大事——格瑞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这就足够了。

格瑞不是很喜欢走动,于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普遍是格瑞坐在树旁看着金上蹿下跳,他时而爬树去摘果子,时而撩起裤脚管下水抓鱼,最后像是献宝一样把收获的喜悦分享给格瑞。

“格瑞你快看!”

是紫色的蝴蝶,金把它拢在手掌里,端给格瑞看。

“嗯。”

“好漂亮啊……”
金又看了两眼,抬起头来去看格瑞。他大概是认真比对过后才得出的结论,说得理直气壮。
“可是果然还是格瑞的眼睛最好看了!”

“………是嘛。”

“嗯!这么深还能这么亮,只有格瑞的眼睛了!”

格瑞愣了愣,他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却还是红着耳朵听金继续说下去。

金把手中的蝴蝶放了,直接贴着格瑞的身子席地而坐,两只孩子的手摸索着牵到一块儿去。

“格瑞的眼睛要比星星还好看。”

“……”

“姐姐让我黄昏时刻一定要回去,神社的屋子晚上不许开窗,我就偷偷摸摸的去看过一两次,真是太好看了……”

格瑞抿嘴,又低声说了句是吗。金点点头,他说不出什么形容词,只能用最直白的语言表达对那片星空的喜爱。小孩子总喜欢岔开话题,金说着说着,就从星空的美丽变成了星星的形状。

“格瑞!你觉得星星像什么?”他扳着手指头算,“烛光?灯笼?萤火虫?”

格瑞看向金。

“金。”

“诶?”

“……金平糖。”

淡然如水一般的声音伴随着树叶摩挲的声音,轻柔得像是之前的呼唤只是金幻听了一样。格瑞看得出金眼中的迷茫,于是挪动嘴唇补上一句。

“就是一种糖。“

想来是金没有吃过,他拖长了音,把哦念得环绕在格瑞耳边,催促着格瑞继续解释下去。

“很甜。”

格瑞抿抿嘴,迅速用许诺堵住金接下来的追问。

“我下次带过来。”

“哇!超级期待了!”金欢呼着扑到格瑞身上,“来约定吧,姐姐说勾住小拇指约定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伸出的小拇指指节相扣,金兴致勃勃地唱着那首【指切り】,一直到吞千针的部分,格瑞才缓缓开口。

“若是说了谎,那就吞千针。”

【指切った】

“金,差不多该回去了。”

天际已经开始融化了蓝色,火烧云的边缘发出暖光。格瑞起身,顺势用小拇指把金拉了起来。黄昏时分的山林总有给人种模糊了世界的错觉,金看着格瑞,在心里赞同起老神主的这番话。

“那我回去啦……格瑞,明天再见?”

格瑞点点头。
他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下金的额头。

“路上小心。”

挥手道别。
丁零,又是铃铛轻响。

金跑出去几步后再回头,树下早已空无一人,他眨眨眼,又是一笑。

孩子的秘密,谁没有呢。

格瑞低头,碾碎了指尖的黑色。



它们唤金为孩子。


“鬼先生啊鬼先生,快往这里来。”

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往拍手的方向来。”

慌忙中绊住了脚,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倒。

“呜啊!!”

整个人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呼吸间,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宽大的衣袖拢住他的身体,像是要把他包住一样。

【捕まえた。】


金从梦里惊醒,他气喘吁吁的起身坐在榻榻米上,纸窗外微微透进点夜光,大概再过几刻时,就该黎明了。蝉鸣声声,夏末秋初,依旧吵得金心烦气躁。

“……做了个可怕的梦啊……”

已经记不得梦里的所见所闻,只剩背后的冷汗和跳动不止的心,金抚了把胸口,又吁了口气。

离起床还有些时间,金再次躺回被窝里,侧身蜷缩着闭上眼。

他只能回忆起,梦的最后,仿佛有一声铃铛轻响。





“格瑞!明天晚上就是村子里的夏日祭了。”

神无月的祭典,这是真真的为了村民们和他方游客而准备的祭典。因为神都去了出云,人们得以停止对神明的供奉,庆祝自己的喜悦。

金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一天会有很多客人,而身为孩子的他会被特例允许在明晚出玩——光明正大的乱跑乱闹。

自然而然的,金就想到了格瑞。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同伴,如果他能答应下来,那么这将会是金第一次和同伴一起参加祭典。

“一起来玩嘛,很有意思的!”

没有什么比分享快乐更美好的了。
孩子的心如是说着,兴奋着等待结果。

格瑞的手藏在袖子里,布袋子又收回了暗层,随后伸出来,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住金的手。

在金的欢呼声里,格瑞点了点头。




打上花火,太鼓声鸣。

祭典的热闹气氛完全带动起了人们的情绪,就连平时刻薄严厉的老巫女都扯起嘴角摸了摸金的脑袋,低声嘱咐他小心点,随后塞给他一些零钱让他玩得开心。

金当然是高兴应下,踏着欢快的脚步跑向鸟居旁的格瑞身边。

“人会很多,所以我们牵手吧!”

近秋的暖风里,孩童们手心向贴手指相握,一前一后走向祭典主场两侧。摊位多是由本地人自己负责的,无论是炒面还是棉花糖,抑或是那纸糊的妖怪面具,皆是充满了地域特色。

格瑞不习惯这种地方,热闹,满是人气。他有些迷茫的环顾四周,实现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与金相握的双手上。那里的温度是最直接的,就像暖风吹在脸上带来的热度,能净化人心让他冷静下来。

这是个被神爱着的孩子。

“格瑞,要不要撩金鱼?”

“嗯?”

金领着格瑞在小水池前蹲下,浅浅的水里游着数十尾金鱼,黑色金色红色交错。格瑞看见了金眼里的渴望,从水里反映出的蓝色比出云的天还要亮,让本来兴致缺缺的他鬼迷心窍的就这么点头答应了。

“那我先来!格瑞我给你示范一下哦。”

宣纸的纸面入水即溶,触到鱼尾的时候被这么一甩就破了个洞,金本来自信满满的笑容这下变得有些尴尬。

“……呃,其实还是很容易的!格瑞你试试看。”

被塞入手里的把柄上还有金的温度,格瑞捻了捻,低头去看水池。
金以为他是在紧张,于是在一旁为他宽心。

“其实很简单的啦,动作要快狠准,不能慢,一进水就要撩起来!”

格瑞嗯了声。

“要什么颜色的?”

“嗯……看你喜欢吧。”

格瑞点点头,动作说不上快,倒是行云流水一般舀了条金色的,纸破鱼落,落在的是金手上的小水袋里。

“哇!!”金低头看了眼袋子,又抬头去看格瑞,“格瑞你太厉害了吧!”

格瑞捏紧破掉纸面的勺,又拿过金手上的袋子,一道交给摊主。金色的鱼在水袋里游了两圈,等它和金都安分下来的时候,格瑞和金早已经坐到了长椅上,分享同一份炒面。

“接下来去哪里?”

金咽下最后一口面,歪头想了想。
“去大舞台吧!”

那里有姐姐跳的神乐,还有神主的求福表演,也算是本次祭典最大的看点。

人头攒动之间,金和格瑞再次双手相握。他们挤到了离舞台很近的地方,只需要抬头就能看到那秋舞起的长袖。铃铛声随着鼓点一道响起,共鸣的还有轻盈的舞步,人们的轻唱。

风起风停。

金侧头去看格瑞,看他被火光照得通亮的紫色眼睛,又低下头傻兮兮的笑起来。

手腕上系着的水袋随着身子抖动,水面波光粼粼,又因为鱼的吐息而一圈圈晕开。

“嗯?”

“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啊,可以和格瑞一起来逛祭典。”

用木屐的边缘踩住石子,一点点滚动它。

“真想和格瑞一直在一起。”

握住金的手突然收紧。
铃铛阵阵。

格瑞想开口说什么,嘴微张,字的吐息已经到了喉咙口。

就在下一秒。

狂风乱作。
舞台两边高高架起的火盆就这么直直倒了下来,霎那间,火苗顺着木头的纹路蔓延开来。

祭典的热闹场面成了人间惨剧。
尖叫声里金听见了很多,哭喊,悲鸣,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推搡和拥挤时的脚步声。
尖锐刺耳。

“葵!!!!”

姐姐的声音!

金往舞台方向转头,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

【是……好吃的……】

【饿了……孩子……】

【…孩子…的味道…】

以及混沌之中血红色的眼睛和手。

明明四周没有火焰,温度仍在不断升高,滚烫炙热,让金动弹不得又口干舌燥——他就连出声都做不到。

救命,救命……救命!!!!

呼吸急促,脑子里能想到的画面宛如走马灯,神主巫女们站在鸟居旁,穿着祭祀服的姐姐,还有……

叮铃。

格瑞。

叮铃。

下一秒,金被揽入怀中。

偏低的体温在这一刻安抚了金。
他握了一晚上的手在此时覆上了自己的眼睛,同样也是黑暗一片,却让金只是觉得松了口气。

然后金听见背后紧贴的胸膛发出震鸣。

“滚。”

杂音骤停。




等到金回过神,他发觉自己就站在原地——舞台的近处,四周一片狼籍但无半点火星,木头上全是水迹。

手腕一动。

低头看过去,那尾金鱼转了个圈,水袋里的水少了一半。

而格瑞,早没了身影。




他们开始称金叫做神主

那场大火离奇,烧尽了舞台却没有蔓延到神社,参拜者之中受伤最严重的也只是扭着脚,简直堪称奇迹。

不,那是神迹。

因为包括实习巫女在内,神主和巫女以及几位年老的神职人员,统统消失不见了。

让人唏嘘感慨,留下来的金,以及火场最后他被保护完好的那个画面。

传闻可以很快,依靠着电话、新闻,抑或是人嘴。

村子里的窃窃私语一点点弥漫开,年轻人们似乎发现了什么,赶鸭子上架一般把金的事迹传了出去。

这个有些偏僻的神社突然就变得知名起来——人们总是喜欢神秘的东西,怪谈一般的真人真事足够吸引眼球,好奇者源源不断的从远方赶来。

【被神保佑的孩子】

【神迹】

【神的祝福】

金成了下一任【神主】

成了一个参观物。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受姐姐和家人的消失,就这么被那些人供奉起来,关进了神社的房间里,换上狩衣戴上神冠,不被允许踏出屋子半步。

帘子外面是循着传闻而来的好奇者。
即使是珠帘也遮挡不住那些人探究好奇的目光。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他们是在看一样奇特的东西。

这个认知让金觉得反胃恶心,可是他什么都吃不下,自然也什么都吐不出。

那条金色的鱼,格瑞撩给他的鱼,就在刚刚死在了小小的鱼缸里。

玻璃鱼缸太小了。
只有它一条。
它活不下去的。

金低头,他只能坐着,坐到腿脚麻木,眼眶湿润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饭菜送进来,被秋风吹凉,最后凉透。金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珠帘外灯笼被点亮,又看着下一波人满怀期待的涌来。

笼目啊笼目,笼子里的鸟啊。
飞不出去。

太久没有说过话了,金只唱了半句,就觉得喉咙口生疼不止。

金想起来这首歌还是格瑞教给他的,唱到最后,金总是会伴着那声“正背面是谁啊?”一起去从背后捂住格瑞的眼睛。

虽然格瑞不会说什么,但是扭头看向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的认真直白。

像是要包容他的一切。

格瑞。

…………格瑞。

…………………

救救我吧。

一只白皙的手悄无声息的捂上了金的眼睛。
就像是那个诡异的空间里一样,捂得严严实实的,带给金莫名的安心感。

“正背面的人是谁。”

金咬住下嘴唇,一直咬到嘴唇泛白,这才
颤抖着说道。

“…格…瑞……”

“金。”

什么东西被格瑞塞进了金的嘴里,手指抵着,让它融化在口腔,唾液沾上了格瑞的手指,但是他不在乎,只是等着甜美的液体随着金的吞咽进入食道,进入他的身体里。

“是金平糖。”

格瑞抽出手指,他知道,金虽然没有反应,但是听得一清二楚。格瑞把手指上的唾液擦到金的狩衣上,又为他褪去那些繁琐的装饰和衣物,只留单衣。

叮铃、叮铃。

“你要带我走吗?”

金被秋风吹得有些瑟缩,却还是死死抓住格瑞的衣袖,咬牙问道。

“嗯。”

孩童清脆的声音在此刻听得有些模糊,像是少年,又像是青年。等格瑞再次搂上金腰部的时候,已经是成年人的手了。

“我带你走。”

叮铃。

“金。”





神社里的那个孩子。

也不见了。


叮铃



【END】



感谢大家的厚爱!我会继续努力的( •̀ ω •́ )

2017-10-11瑞金格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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