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绝密任务 Ⅴ
魔改 史密斯夫妇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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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牛肉的汉堡,芝士双倍的披萨,依旧酥脆的薯条,还有金特地为格瑞加热的牛奶。
本来就算不上丰盛的晚餐,又因为两个人又各自想着心事,导致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整个房间内只有咀嚼和钟摆的声音回响在两人耳边。金看着格瑞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披萨,递上新的一片。
两人在开着暖气的房间内指尖相触,却只感受到冰凉。
“今天就你一个人加班?”
金用餐巾纸擦掉手指上的油,像是随口说说而已抛出疑问。他低着头看自己手边的番茄酱,听到格瑞咀嚼的声音一滞,过了半拍对方平淡的回答。
“没,和同事一起。”
“哦,是不是那几个……就那几个参加我们婚礼的?我记得有一个叫雷狮的……还有一个姓安?”
格瑞端起杯子。
“安迷修。”
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格瑞的左手,他的丈夫是右撇子,从他们幼年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可是当面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后,金才发现格瑞的左手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正常”。
就好像是普通人的惯用手一样,甚至还有几个关节处有着明显的茧子。
蓝色的眼睛又是一暗。
看来他知道的格瑞并不完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对,就是他,他们今天也都跟你一起加班了?”
格瑞没有注意到金的异常。
或者说他的注意力都在金的腰侧——他今天的坐姿有一点点别扭,似乎受伤的部位并没有他嘴上说得那样轻巧。格瑞知道金是个冒失的人,可是他更知道金没有蠢到会因为走神而扭伤自己的腰。
而且那个地方,正好是他今晚失手击中那个潜入者的部位。
本来已经压下心头的冲动再次翻腾溢出,让格瑞喉咙发干,呼吸也变得缓慢沉重起来。
“嗯,一起加班的。”格瑞又喝了一口牛奶,听上去自然诚恳极了——要不是金今天在任务执行中和安迷修接触过,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格瑞这句谎话。
骗子。
或者他说的也没错……?
这仿佛不是一场单纯的骗局,金想起格瑞左手,那条奇怪的线路,每次加班的时间段和任务时间段的重合……
金表面上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
可金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在下沉,心跳却在不断加速。
*
“受伤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吧,只是个小伤罢了。”
格瑞把马克杯放下,捻了根薯条,迟迟没有入嘴。金有些疑惑的看向格瑞,却发现格瑞正微微皱眉死死盯住他,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沉思。
金一惊,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该死,他把婚戒挂在脖子上,忘记戴回去了!
“戒指呢?”
“在我脖子上挂着!……呃,因为今天要搬东西还要跑来跑去的,我怕弄掉它……”
很勉强的理由,格瑞当然不相信。金一点都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那双机灵的蓝眼睛在此刻飘忽不定,明显就是在告诉格瑞他所说的掺了水分。
格瑞平日里不会拆穿那些无伤大雅的小谎言,可是今天他做不到。
追问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
“戴了七年的婚戒可不会说掉就掉。”
“………”
金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看上去有些可怜又有些可笑。
“硬要说的话,我送你的耳钉要比戒指更容易掉。”
格瑞不去看金手忙脚乱的重新戴上戒指,他的视线转移到了那个紫色矿石的耳钉上——结婚三周年的礼物,格瑞在拍卖会里用个人“积蓄”拍下的。
只因为这颗矿石在特殊角度能看到金色。
格瑞极力想要忽视在射击时那转瞬即逝的紫金色,可是这太巧了,同样的加班时间、蓝色的眼睛、特殊矿石的耳钉、受伤的侧腰。
抬起的手抓住面前的空玻璃杯,格瑞起身,走过金的身边进入厨房,注满饮用水后再次回到他身边。
走得悄无声息。
是暗杀时特有的技巧。
抬起手,松开。
啪嗒。
金头也不回的接住了坠落的玻璃杯,满得近乎溢出的水没有洒一滴。
“金。”
“你到底是谁。”
与他同床共枕了整整七年的青年转头,眼内是冻结了的大海,只余一片冷冽。金歪头,扯出一个不能说得上是“可爱”的微笑。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格瑞。”
*
格瑞没有避开金的视线,紫色直直望入蓝色之中,两者一点点染上杀意。
当所有的猜测落实,撕破谎言后的真相给两人带来了某种意义上的爽快——肉刺被狠狠拔出,鲜血溢出前的瞬间,解脱和绝望一起到来。
金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将手中的玻璃杯抬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你不怕我下毒?”格瑞将手伸到后腰侧,在金了然的注视下拿出手枪,“情报小偷。”
“厨房是我整理的,而且,你不擅长这个。”金微笑着举杯示意,“狙击手先生。”
“很聪明。比平时的你聪明多了。”
“你也比平时帅多了,又危险又帅气。”
聪明得/帅气得让我想要杀了你。
板机扣动的同时金也抽出了自己的军刺——他们两人都因为今晚的猜忌而没有解除武装,歪打正着的给了对方一个新的暴怒点。
玻璃杯被重重的放到餐桌上,子弹被银刃弹开,嵌进一旁的木柜门上。
“难道你平时在家都要准备这么危险的武器在身边吗?!”
“哼,你的小玩具危险系数也不小。”
他们避开了有许多家具的餐厅,在躲避子弹的同时一点点把战场转移到较为空旷的客厅。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组织的,为什么要骗我!”
“礼尚往来,你也是个骗子!先生!”
两人快步踩过那块柔软的地毯,两天前他们还在那张地毯上抱成一团,最后交换了一个湿答答的吻。格瑞的枪瞄不准金的要害——金的身姿比他预想的还要灵活,手也抖得根本不敢乱开枪——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枕边人熟门熟路的一个侧滚躲进沙发的隔挡区域。
好吧,该死的,格瑞你就必须得承认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金会是自己的同行——还是敌对组织的人。
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先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下。
“你难道就不打算向我坦白吗。”
格瑞听见自己如此问道,等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在委屈(这个词格瑞这辈子都不想用在自己身上),还有不甘和愤怒。
“就打算瞒我一辈子,然后装成普通人伪装这种可笑的普通生活?!”
“那你呢!你不也这么打算吗,为什么单单指责我?!”
躲在沙发靠背后的金咬破了嘴唇。
他或许已经怒火中烧到了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地步——金没有想到格瑞会朝自己开枪,就算对方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露出了后悔的眼神,但是射出去的子弹可收不回来,就像泼出去的水,交出去的爱。
哈,爱,可笑至极。
欺骗爱你的人,也欺骗了你所爱的。
一天前他们还相互信任着彼此,对彼此的话坚信不疑。
可现在,就连一句笑声,他们都能听出其中嘲弄的意味。
“我现在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为了组织特意接近我的了!!”
金尝到了血的腥锈味,他自己的,就好像心脏被人拿捏在手里,难受得坐立难安。他猛地冲出阴影,反手捏着军刺的手柄抵上格瑞指向自己的枪管。
金属互相作用发出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他们都在用力,让对方的武器咔哒咔哒作响个不停,可是彼此的视线就没有从对方的眼睛离开过。
“你打算杀了我,然后呢?!”
“我没有!”
“那你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七周年的礼物吗?!”
“那是因为你不放开你手里的东西!”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
他们从来没有站得这么遥远过——彼此粗重的呼吸扑在脸上,只要格瑞愿意低头,或者金抬起下巴,他们就能像往日那样给对方一个安抚的吻,获得满足和安慰。可是没有,他们既没有接吻,也没有得到安慰。
*
炙热滚烫的感情开始冷却。
*
格瑞和金都是杀手,但是分工完全不同,体力上来说还是格瑞更胜一筹。金或许可以再坚持那么十几分钟,可是他的腰腹受了伤,动作幅度一大就会牵扯到那部分的肌肉。
格瑞挥开了金,借着这个力,金后退了几步。他们从原本近在咫尺的危险距离变成了“个人安全”距离。
视线依旧在交错。
现在一切都安静了。
枪管里的子弹和手中的刀都没有飞出,这间屋子的主人们锁定彼此的一切动作,又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受伤的感情。
明灭闪烁。
只有客厅里种的指针在尽职地转动。
还需要狡辩什么?解释什么?
格瑞咬住牙关,金皱紧眉头。
还在等着什么?
金挪动脚步,一点又一点,最终停在了阳台口。
他们无言对视。
金眨了眨眼,瞬间扭头拉开落地窗。
格瑞的子弹被防弹玻璃阻隔,只能看着那抹金色消失在窗口——他跑了,但是跑不远的。
所以格瑞追了出去,他用家里藏着的快速通道(本意是为了避免仇人找到他家让金能够及时逃离)直达车库,动作熟练的插入钥匙发动引擎。
可是他踩不下油门。
“………该死!”
拳头砸下,刺耳的喇叭声在车库里响起来。
格瑞伏到方向盘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无机物,却抑制不了内心滚烫的什么。
“……金……”
*
金只跑了两个街口。
冬天的夜风刺骨,他只穿着一件防弹衣和一件居家T恤,等整个人不再运动后,那些不可忽视的寒意阵阵爬上他的后背。
他蹲下,像是忘记回家的孩子一样,把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街边。
军刺仍被他握在手上,可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刺向格瑞——即使他有好几次机会给自己的丈夫一击毙命。
嘴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些。
“……格瑞……”
【TBC】
后面的剧情完全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