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博】他吞咽下了几个音节

如果这个故事会有最后一句台词,小银灰想,他希望是“好久不见。”



谢拉格,雪境,不及与世隔绝却也算称得上是封闭的小国,今天它也被笼罩在细细飞雪之中,如外界对其描述的一样美得朦胧。


希瓦艾什家族古宅的大门已经很久没被政客以外的人敲响。而今天,就在佣仆们铲完雪之后,它就迎来了某位特别的访客。


银灰那时还在书房,他的余光从手里的纸张飘开,刚好瞥见自己的父亲路过不远处的走廊。


会是谁?银灰对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猜出了神。书库窗外的风景仍是一片飞雪,只有高耸的杉树知道这个谜底。


应该不会是烦人的贵族亲戚和恼人的政客。因为就在希瓦艾什家族刚迎来一个新生命,一个需要花精力和时间去照顾的婴儿,他的父亲为了避免过多无用的寒暄和套近乎来打搅家人的生活,索性给出公告拒绝登门造访。


那会是谁?他摩挲着烫金的封面,尾巴不自觉地抬起直接伸到自己嘴边——牙齿轻咬上绒毛的那一刻,手里的书本刚好合上放到了桌子的角落,随即小心翼翼的踏上走廊的地毯。


银灰走到二楼楼梯口时,访客刚好被父亲邀请进门。


对方穿着厚厚的斗篷,黑色布料紧紧地裹住他的全身,就好像立在积雪的树枝上的乌鸦一样,羽毛里落着还未融化殆尽的冰籽。


远处礼貌性的寒暄对话从银灰的左耳飘出右耳,他看到对方抬手覆上兜帽的边缘,作势要摘下,却只是抖了抖布料顶部融化了的雪水——这个动作让银灰不自觉地耷拉下肩膀,莫名有点失望。


“我代表希瓦艾什家族欢迎你的到来。”


“十分感谢你们的好意,这几天还请麻烦你们了。”


来客伸出手握上了父亲的,银灰这才发觉对方没有戴手套。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远远看过去,依稀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和通红的指尖。


银灰盯得太认真了,以至于直到那只手松开、摊开,用掌心朝外挥了挥又收回到斗篷下,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向自己打招呼。


他吓得忘记嘴里尾巴的存在,差点儿丢脸地狠狠咬下去。





不是政客,也不是商人。


银灰在当天晚餐开始前才从父亲的介绍里正式得知,这位要暂时和他们同吃同住的来客是一位学者。


对方似乎是个能被父亲尊称为博士的大人物,可本人却并不怎么提起这个头衔,只说也可以喊他先生:“博士这个称呼听上去太生硬了,会让我以为自己仍在研究所里没日没夜的工作,还是饶了我吧。”


银灰听不出这是推辞还是幽默,他思索片刻后点点头,乖乖喊了声先生。


“我很抱歉这几天可能会打搅到你的生活,希望你不介意,小希瓦艾什。”


“无需担心,先生。”银灰放下甜点勺,回味了一下嘴里树莓的酸味,才再次开口,“你也可以叫我银灰,而不是小希瓦艾什。”


因为现在这个屋子里还有另一个更符合这个称呼的存在。


他看向母亲怀里熟睡的妹妹,下意识地温柔了嘴角。


视野外的博士大概是轻笑了一声,语气倒是淡淡的没有起伏。


“我的疏忽,小银灰。”


博士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面前的玻璃杯——前者三分之一的冷水,后者还剩一半的果汁——隔着玻璃泛出的冷光,银灰看见博士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还请多多关照。”


对银灰而言,这位突如其来的“博士”一时之间还未对他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太大改变,就像是掷入咖啡里的方糖,扑通一声就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在液面下失去了踪迹。


银灰顶多能在清晨的二楼处看到对方裹着斗篷出门,由一辆汽车接送着离开自家大院的铁门,又有时在接近傍晚的余晖里看着对方一个人踱着雪回来,从书房的落地窗刚好能看到他慢慢悠悠蹲下捏雪球然后随手扔向远处的小动作。


先生说他来这里是为了度假。银灰觉得对方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实话——试问哪里会有旅人为了度假而来借住于希瓦艾什的大宅,且每天早起晚归专车接送配有保镖?他虽然和先生并没有太多交流,可是只要留心,就总能发现对方在接通电话时稍纵即逝的认真模样。


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只要挂上希瓦艾什家继承人的头衔,银灰就不得不学会警惕和探究。


即使对象是他父亲认可了的访客。


银灰抱着《基础金融》,把自己藏到门后,探着脑袋去盯房间里的住客,看他在蜡烛燃烧的火光里静静翻过一页手里的书籍。


这绝不是出于好奇,银灰眯起眼睛,压抑住想扫尾巴的冲动,在心里再声重复,就好像这样能让他的“监视”得充满底气,躲得坦坦荡荡,不至于丢身为希瓦艾什家的继承人的脸面。


他在看的会是什么?希瓦艾什的家族史?还是政治经济学?是从家里的书库里借取的,又或是……从雪境外带来的……


书又翻了一页。


银灰猛地回神,抖了抖耳朵,在心里又重复一遍他绝没有好奇。


“是我不小心占了你的位置嘛,小银灰。”


书被对方单手合上,嘭的一声,吓得暗中观察的男孩炸毛,手忙脚乱的后退,又故作心虚的挺直腰板走出阴影,最终皮鞋停于铺在茶几和沙发下的绒毛地毯的边缘。


他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双充满知性和了然的眼睛。


“……不,是我打搅到你了,先生。”


“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你会比我还拘束?”博士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少年的边上,手搭上他的左肩,然后轻轻推着他向房间里走回去,“抱着这么一本书在走廊里一动不动,要不是你的目光过于炙热,我甚至都以为你睡着了……还是说希瓦艾什家有罚站的习俗?”


“不……”


他把银灰按坐到沙发上:“那就坐下吧。”


明明是熟悉的沙发,银灰却有些坐立不安。柔软的皮革上传递着陌生的温度,不知是不是银灰的错觉,他还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不算凛冽的薄荷味,这让他下意识地把背挺得更直一些,好似这样就能摆脱一切“陌生”的笼罩。


博士则是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卸下所有力气靠到了沙发背上,将整个人埋进柔软的皮革里。这个角度让蜡烛的光只能照射到他的下半脸,所以在银灰看来,只有对方嘴角的弧度是最清晰的。


“你每次看到我时都会板着脸,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不是指责,所以别皱眉头,小银灰,我只是希望能看到你轻松微笑的表情。”


博士抬起双手用食指去抵自己的嘴角,做了个有些幼稚又有些滑稽的笑容。或许他认为这是个优秀的演示,可在银灰眼里这几乎和失败的鬼脸无异。


“……噗……”


银灰匆忙抿起嘴。


“好,这就对了。”


他放下双手,重新放回膝上,眨了眨双眼。


“毕竟这里是你的领地,我只不过是一介住客,客随主便,你应当比我更自在,不是吗?”


银灰思索片刻后,将一直怀抱在胸口的书放平到膝盖上,第一次直直的看向了对方的双眼。


落地窗外的雪吹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了漫天的星空。




“真是出乎意料。”博士的视线落在银灰的膝盖上,更准确些来说,是落在了那本厚厚的基础经济学上,“我猜你的父亲还没有开始教导你学这些,是吗。”


银灰听出语气里暗含的惊叹和感慨,把得意自豪全用抿嘴唇的动作压回心底。


“是自学,因为我想早日追上父亲的步伐,当一个优秀的希瓦艾什。”


即使是再成熟稳重的孩子,深灰色的眼睛也藏不住他真挚的期望。


博士吁了一口气,他不讨厌孩子,更不会去讨厌一个聪明的、成熟的又不失可爱的孩子。他的同事曾戏称说整个科研团队里只有他会被孩子敬而远之,但这不妨碍他本人对孩子保持的友好态度——至于有没有亲近成功,这就是另一个论题了。


“我相信你,你会成功的。”


这可不是客套话,博士想,虽然他想祝福得更真切些,但能说出口字句就只有这些了。


或许应该再给他一两句鼓舞的话语?或者是说一些缓和气氛的话题,比方说天气……他抬头看向窗外的黑夜,漆黑里夹杂着吹不停的雪花,让他心头涌上泄气的感觉。


“那请问,先生……你之前在看的是?”


“嗯?”


“这是我未曾见过的文字。”


银灰的身子前倾,博士顺着男孩的视线向茶几看过去,就看到自己先前用来打发时间的那本读物。也不怪银灰无法阅读封面上的标题,因为那是某个古国的语言,现在几乎只会出现在某些可研报告的引用部分里。


“这是一本天文学的……类似字典的东西。”


他看到对方的眼神亮了起来,于是有些犹豫的把书重新拿起来,并站起坐到了银灰的边上。


“里面的文字可能会有点难以理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讲解一下。”


希瓦艾什家特有的长尾巴轻轻扫过博士的手臂,让这位鲜少能和孩子正常交流的先生忍不住捂嘴咳了两声,随后才翻开书页。


博士尽可能的把书上写的东西讲解得通俗易懂,而不是变成一堂大学的公开课——继之前被母校邀请去演讲的神经系统学创下了全座无人清醒的佳绩后,他就很少和科研队员外的人作学术交流或进行单方面的教学。


好在他挑选的星座都不难,还特意找了几个有神话故事背景的(幸好他还记得),让整个过程不至于枯燥无味。但要说讲得好不好,博士自己心里也没个数,天文学本就不是他的专业领域,教书也不是他的特长,看在银灰听得认真还有回应的份上,他想,效果应该、大概、可能还不算差。


“这些故事我都不知道……”博士看见银灰脑袋上的耳朵抖了又抖,“书库里似乎没有这类书籍。”


他抬头看向博士,比求学者兴奋、比发问者率直,还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哥哥”要认真:“先生,你能再多讲一点吗,我会记下来,然后等我的妹妹长大,再讲给她听。”


她一定会喜欢的。


博士摩挲着页面上画的星象图,一时忘记了回答。他突然想到谢拉格的天空总是被厚重的云笼罩,就像现在一样,即使是夜晚都难以从云层间辨别月亮的踪迹——更别说星星了。


如果他不是博士,只是个普通拜访的旅人,以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情景下同一位天真的孩童说一些瞎编乱造的浪漫故事,说不定只会给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可是他是一个严谨的科研人员,而这位孩子是一个足以他认真对待、认真指导的家族继承人,这就不能含糊了。


在知识正确性和指导者尊严方面,博士拘泥起来可以说是相当固执。


所以他把书合上了:“很抱歉,剩下的我无法教你。”


“我在这方面的知识还很浅薄,但我也不想用含糊其辞来糊弄你,因为你足够聪明,有资格去学习最正确的。”带着体温和淡淡薄荷味的纸张从博士的膝盖上转移到了银灰的膝盖上,刚好叠在那本经济学之上,“而且这里也不是最好的教学环境……我喜欢把理论和实践结合在一起,但是如你所见,今晚谢拉格的天空没有星星,而据我所知这场雪会维持将近半个月,很遗憾我无法为你指明它们真正所在的位置。”


博士说得很认真,对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一字一句解释着自己的回答——就好像坐在他身旁与他对视的不是一个年幼的孩童,而是一位能与他平起平坐、收到足够尊重和认可的友人。


这种错觉让银灰感到一股热意顺着脊背爬到后脑勺,直击人心。他甚至失去了话语,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加快的声音,和对方沉稳平淡的语调。


“你也不希望在你妹妹问起它们究竟在天空的何处时,自己指不出来,不是吗?”


银灰看见他笑了。


和先前硬拗出来的笑容天壤地别,比飘落的树叶还轻,比雪水的味道还淡。


——但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那一夜的对话让银灰对这位先生有了全新的认知,包括思想方式、处事态度和一些更本质上的不同点。银灰的世界本只有名为权力者这一种权威,可那晚最后的对视让他猛然惊觉,或许这个世上会有什么比占居高位还要来得心潮澎湃。


他对着天文书上读不懂的文字看得入神,就好像这才是世界上真正流通的语言,是谢拉格以外的人在学习、使用的语言。


“父亲,冒昧的问一下,先生呢?”


“博士今早就出发了,我想他大概会很晚回来……怎么了吗,银灰,你这么失落的样子可是难得一见啊。”


希瓦艾什先生没忍住揶揄起自己的儿子,在他看来,这位长子虽然有些老成,可依旧有很多孩子特有的可爱之处值得逗弄。


“我、我只是想请教一下问题!”银灰忍住想扫尾巴的冲动,“先生知道得很多,总是会说一些书上没有的知识。”


“确实,他是一位伟大的学者,世界级的伟人。”


父亲的语气里充斥着银灰从没听到过的东西,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凝重,又或者是有多么深沉的感慨。


这种未知使他畏惧,却又不可否认为他带来了几乎是成正比的兴奋,就仿佛父亲对先生的认可和昨夜他们交谈时的对视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让先前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猎鹰降落,爪子狠而迅猛地抓上最柔软的部分,惊得他攥紧自己的拳头低下头去。


世界级的。


这个头衔听上去太宏伟飘渺了。


银灰的耳边还能回荡起对方呼唤自己名字时的声音,还能回忆起昨天他们对视时自己从对方的双眸里看到的诚恳,那本天文书上散发的淡淡薄荷味,以及皮革沙发上残留的温度。


可是这只是暂时的,如父亲说的那样,先生是世界级的,是“世界”的,他不会止步于谢拉格这个雪境,也不会因为止步而失去“世界级”的头衔。


…………去追上他。


如果无法阻止他的步伐,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追上他。


银灰突然加快脚步,就好像能抢在时间流逝前尽快成长那样,飞速跑向书房。


如果能抵达和他平起平坐的位置,那首先,他必须要有足以担负起希瓦艾什家族的资格。


知识是永不背叛自己的武器。银灰拿过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他从没这么迫切地想将它们迅速化作自己大脑的一部分,先前的学习可能是为了获得父母的嘉奖,可现在他比谁都要清楚,自己胸口的猎鹰在咆哮,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咆哮着。


再快一点,最好赶在他离开这里后,成为与谢拉格难得一见的那片星空所并肩的存在之前,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渴望站到那个人的边上,同他对等的进行交谈——就如昨晚的那场梦一样。


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再喊对方叫先生。


银灰咬着自己的尾巴翻过一页又一页的书,眼神里的期待和兴奋,想得入神。


他会换一个称呼。


换一个让先生大吃一惊,然后情不自禁能笑出来的称呼。


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几天真是打搅你们了,希瓦艾什先生。”


“科研进展非常顺利,感谢希瓦艾什家族的帮助,全靠你的允许我的团队才能在这里获得相当珍贵且有意义的数据。”


“感谢你的送行,小银灰。”


“谢拉格的教育传统我有所耳闻,但在我看来,或许你会更适合外面的学堂……就当作是我的一番自言自语吧,小银灰,你的资质决定了你的不凡,可我更欣赏你的努力。”


他穿着来时的黑斗篷,将自己裹得像一只微微弯腰的乌鸦,兜帽又一次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不过这一次,银灰十分准确的对上他阴影里的双眼,没有丝毫的避让。


那双冻得发白的手在包里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掏出了一本小巧的笔记本,递到了银灰的面前。


“我想我的友人会比我给你更多的帮助。他的专业领域虽然是商学类,但和金融政治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你遇到某些问题无人能解答时,你可以联系他……他是我见过最悠闲的维多利亚大学的教授,请务必多给他添点麻烦。”


见银灰接过笔记本,博士的手抬起,犹豫了片刻后,轻轻朝男孩的头顶落下。


而出乎博士的意料,银灰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男孩的掌心的温度差点让博士觉得炙热。他忘了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银灰握着他的手后退了小半步,保持相握的姿势郑重其事的上下摆了摆,随即松开。


“一路顺风,先生。”


小希瓦艾什认真的说道。


“我期待和您的再次相遇。”


“……我也是,小银灰。”


他在兜帽下笑了一声,比树枝上落下的雪还轻。


漆黑的乌鸦消失在了白雪之中,银灰知道,他也将被遮盖在乌云之后。


银灰还知道。


那是他以后会抵达的地方。











“博士,喀兰贸易公司的总裁已经抵达会议室了!”


“…………”


他用完好的手推开门,撑着点滴架走进去。在感受到会议室的空调温度之前,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长桌一段刺来的目光。


微微抬头,他看进了一片冷冽的银灰色。


“…………”


对方哼了一声,听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冷哼。博士看着他起身,一步一步踏过大半个会议室,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右手。


博士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握了上去,他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觉得有些炙热。


“……银灰,你的盟友,前来助力。”他说得慢条斯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我的盟友。”


“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他的右手被猛地攥紧,随即松开,只有那双银灰色的双眸,仍直直的盯着他。


“你见我应当微笑,而不是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有能力为你解决问题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博士抿起了嘴,微微皱眉。

这位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这番话同进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又或许那不是呼吸,而是一声酝酿了许久、久到让人无奈的叹息。




如果这个故事会有最后一句台词,银灰想,他曾希望是“好久不见。”




【END】



全是我流,部分neta了台词,还有年龄操作

从银灰老爷的台词里我总觉他俩在罗德岛之前有面识,但是就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下的交流,就私心写了个IF猜测

银灰台词里好像也从没喊过博士,就,嗯,搞了这个一个解释…!

大概是从年幼时的憧憬变为长大后的并肩吧…!毕竟这么封闭的雪境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来自外界的存在,而且还充满知识,我想银灰很难不产生好奇心

比起孩童的爱慕更倾向于对世界的憧憬,然后化作动力,再在多年后的重逢里突然意识到某些感情变了质……

并肩作战就很适合老爷和博士这一对,平起平坐的关系,还纠缠到利益和尊敬,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就很rio

评论-55 热度-7378

评论(55)

热度(7378)

  1. 共2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小笛 / Powered by LOFTER